通过八字看所带灵体(八字看灵异体质)

脾气很大 2024-01-07 20:41:23 用户分享

梁栩栩:(5)拜师沈万通

丢了什么?

"啊?"

爸爸也一脸懵,正要应对时,小男孩儿对着爸爸身旁的空气一指,"姨,你手里的帕子借我用用呗。"

"谁你姨?"

爸爸身边就站着我,但小男孩儿指的是他另一侧,"小伙子,你是不是眼神不好看差了,这是我女儿,你俩应该差不多大。"

"我没说你女儿,你们不是来了三个人嘛。"

小男孩儿懵懵懂懂的样儿,"大爷,你快点催催旁边这大姨,让她先别笑了,把帕子借我呗!"

我探头看了看爸爸另一边,头皮麻着,确定没人!

山里本来就黑。

我和爸爸的身后除了树就是树。

风声呜咽~

小男孩儿这么一说,想不渗叨都不成。

"沈纯良!!"

就在爸爸发毛时,院子里又出来一个干瘦的老妇人,她骂骂咧咧的扯过小男孩儿的胳膊,"跟你说多少遍了,初一十五晚上不要出来!有屎就在桶里拉!一个看不住你就乱跑!是不是拉裤兜子了!熊玩意儿!跟我进屋换裤子!!"

"哎!"

爸爸看到老妇人就急着开口,"大妹子,我们……"

"谁你大妹子!"

老妇人回头瞪向我爸,"沈先生晚上不见客!!"

"许奶……"

男孩儿被她拉的不情不愿,指了指我爸旁边的空气,"那个大姨不借我帕子,不然我就擦屁股了……"

"哪个大姨,不就来俩人?"

老妇人顺着男孩儿的指尖一看,都没用我们解释,当即就像是明白什么,扔下男孩儿就奔到爸爸旁边。对着空气猛地啐起唾沫,"你奶奶个腿的!当这里什么地方!是不是活腻歪了!妈个臭比的!赶紧给我滚啊!有多远滚多远!!滚滚滚!!"

爸爸被她那副要吃人的样儿吓到了,搂着我肩膀无声的朝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地。

不然她那口水都得喷我俩脸上。

骂完空气,老妇人掐腰呼出口气,转眼看向男孩儿,"你看一眼,那什么姨走了没?!"

"她不见啦!"

男孩儿看过去就哭了,"许奶,没帕子我怎么擦屁股呀!!"

"你个缺心眼的,回家用棍子喇!!"

老妇人口气冲的不行,压根儿不搭理我们,扯过男孩儿的胳膊就朝院里走,"我让你上厕所,谁让你出来开门的!快点走!再不听话我就给你扔山里喂狼!!"

"大妹子,我们是有急事的!!"

爸爸对着她的背影焦急的喊道,"还跟来一个,我们都没看着,就这么走也不安全啊!大妹子!我们很不容易才来的!!"

"哪个来的都不容易!!"

'砰!'

她关上了屋门。

好悬没把门框震下来!

我都跟着一哆嗦!

遇到的这俩人都不太正常。

抬眼看向爸爸,这怎么办?

身边还有个拿帕子的大姨?

啥时候跟的?

跟一路吗?

后背凉着,黑漆漆的山林里真像有什么东西在打量我们……

还好老妇人没关院门,爸爸鼓起勇气,对着院子喊了起来,"沈大师!不好意思叨扰啦!我们是从京中市过来的!我女儿被脏东西……"

"进来吧。"

一记男音,羽毛般飘荡在我和爸爸的耳边,就像是站在我们身边,轻声道,"来吧,我在正房等你们。"

"爸,是不是那个沈大师在说话?"

我怔了怔,"他会千里传音啊。"

爸爸反应过来,扯着我的手赶忙进了院子。

院灯倏地大亮。

我微微张嘴,这才发现院子很大!

面积得有两个篮球场!

难怪那个男孩儿走了半天才开大门。

院内很干净,左右都是开垦出来的菜地,中间是大片平坦的空地,另有一棵上了年月的大树,差不多得我张开双臂才能抱住,枯黄的树叶在夜风中正簌簌飘落,最里面,是三间呈品字形的住房,我在临海见过,有同学家就住这种院子,算是三合院吧。

中间的是主房,坐北朝南,两边是东西厢房。

都不用琢磨老妇人在哪间房,我和爸爸没等走到地儿,就听到她在西厢房里对小男孩儿连声训斥。

"妈呀,这小老太太比你三姑都邪乎。"

爸爸不禁念叨。我俩走的慢,加上院落太大,颇有一种长钲之感。

到了正房门口,爸爸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进来,爸爸低头一看外套怎么整理都狼狈,索性脱了下来,只穿衬衫,外套搭在臂弯,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开门。

我一看爸爸郑重,也跟着紧张,立马扯了扯衣襟,整理了裤脚。

生怕疮口露出来或传出了臭味儿不礼貌。

入目是个厨房,很常见。

我们农村老家的平房也是这样的设计,我问过奶奶,为啥家家都进门都这样。没新意。

奶奶说,农村要烧炕取暖,这样冬季烧火做饭时屋里相连的炕就会热。

有的家还做火墙,用墙面取暖发热,也是这个原理。

只要是灶口不对着外门,就不破财。

一举两得,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站在厨房前,左右还有两间屋子。

沈万通没出来,爸爸对着亮灯的屋子就去了。

屋门开着,爸爸还特意敲了两下门,"沈大师,不好意思,我们……"

没等说完,爸爸就愣住了,"您、您是沈大师?"

我纳闷儿爸爸的反应,挤着朝屋里探了探头,空间挺大,桌柜都很朴素常见,视线微微一转,一个男人正坐在炕边的书桌旁,桌面上放着香薰炉,烟雾袅袅,对上他的脸,我也是一激灵!

妈呀!

好惊悚的一张脸!

男人很瘦,着一身藏蓝色长袍,头发梳在脑后,只是那脸,像是被刀割过,一侧的脸,刀疤直接从眼角开到腮帮子,另半张脸也不好看,刀疤从唇角开始,开到了耳根,瘢痕有手指样粗,枣红色凸起,皮肤也不好,麻麻赖赖,都是凹凸不平的坑。

活脱脱的破相!

更重要的是,他不老!

小秦不是说沈万通得七八十岁了么!

这男人瞅着比方大师都年轻,疤痕归疤痕,他没皱纹。

头发乌黑浓密的,撑死也就三四十岁。

"爸,这个叔叔,是沈大师的助理吧。"

"我就是沈万通。"

男人无视我的惊愕,"我也没有助理。"

音色倒是很显老态,跟门外的'传音'对上了!

爸爸见状也不纠结,扶着我进去,"沈大师啊。可算是见到您了,我们是……"

"你们走吧。"

"啊?"

爸爸一愣,"我们才刚进来呀。"

对呀。

啥意思?

"我晚上不见客。"

沈万通放下手里的书,面无表情的看向我们,"让你们进来,是成琛打来了电话,我跟成家算有点交情,卖了个面子,如今面子给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还带这么玩儿?

"不是……"

爸爸松开我走上前,"沈大师,既然您给了小成总面子,那我这啥都没看,回头小成总那边您不还是得罪吗?"

"那是你不了解我。"

沈万通慢悠悠的回道,"我答应成琛让你们进来,可我没答应他今晚就帮你们解决问题,有事呀,明天再来,你们能进来,一是沾了成琛的光,二是我那个小孙子,否则,门我都不会开的。"

"哎,你这人……"

爸爸眼红了,"我们过来是受到老仙儿指点,老仙儿说你一定会救我女儿的!"

沈万通微微蹙眉,"哪个老仙儿?"

"就是……胡仙姑啊!"

爸爸一时半会儿有点说不清楚胡姑姑的身份来路,"我们在京中城郊的连山村……"

"不认识!"

沈万通没听完就不耐烦的摆手,"哪个村没两个仙姑,捋下去没头了。"

爸爸憋了两秒,双腿登时一屈,"沈大师,我女儿她才十二岁,就遇到……"

"爸!"

没待爸爸双膝触地,沈万通眼神一扫,爸爸的膝盖当时就悬在半空。

点穴了一样。

定住了!

"这……"

爸爸惊了两秒,沈万通的眼一撇,爸爸弯曲的膝盖就像被细丝弹起,他一个趔趄后座,"哎呦!!"

生生的由下跪姿势改摔成了屁股墩儿!

"走吧。"

沈万通视线又落到书上,不理爸爸的诧异,慢悠悠道,"我保证你们下山无事,给你们插个队,明天上午过来,想跪也得等我有心情的。"

"沈大师……"

爸爸挣扎着起身,"我女儿走路不方便,您就说要多少钱……"

"爸!"

我心揪着,"咱们走吧,明天来也行,我没事儿。"

沈万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既然说明天给看,也不差这一晚了!

在家谁总跟我说,上赶子不是买卖的。

我揽过爸爸手臂,对着沈万通微鞠了一躬,"大师叔叔,对不起,打扰您了。"

沈万通没看我,微微拧眉,"什么味儿?"

"啊,对不起,是我。"

我脸涨了涨,"我们这就走,爸,先走吧……"

"气不对,死人味儿啊。"

沈万通看向我,视线在我脸上转了转,"你手给我。"

我愣了下,看向爸爸,他忙示意我照做,伸出手,沈万通微眯着眼看了看我的指节,旋即用手捏了捏我右手中指,眉头一紧,"小姑娘,头低下去,我看看你头顶。"

空气有些微的凝滞,爸爸一阵给我使眼神,我忍着后腰的疼,拽着衣襟,头朝沈万通伸了伸。

他手像是尺子一样在我头顶量了一阵。好像医生在给患者把脉。

爸爸和我一声不敢多吱。

量完头顶,沈万通又让我背对着他站,他用手指隔着衣服在我后脊骨又量了一阵。

最后,他示意我踮脚,"我看看你脚后跟。"

我不明白脚后跟有啥好看的,主要是脚腕有疮,我做这个动作费劲,见爸爸一脸焦灼,我咬牙踮起脚,坚持不到两秒,就疼的脚跟落地,仿若踩到了棉花,吃痛的闷哼出声,腿都发软,忙不迭的抓住爸爸,才稍稍站稳。

"行了。"

沈万通收回眼。打开香薰炉盖,捻了搓香灰蹭了蹭指尖,消毒般,不等爸爸询问,他就淡声道,"你们走吧,明个不用来了。"

"沈大师,我女儿这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严重。"

"您解决不了这事儿?"

爸爸语气急促了几分,"缠我女儿的鬼太厉害?"

"她不是撞邪。"

沈万通直白的看向爸爸,"换句话说,她的问题,不是撞邪引起的,而是这个问题,引起的撞邪,邪崇好祛,问题难解。"

"到底是啥问题嘛!"

别说爸爸了。

我都被绕迷糊了!

"你女儿……"沈万通语气微顿,:"她是大运被人拿走了。"

"啥是大运?"

爸爸追问,"沈大师,我这刚来还没倒出空给你细说,小成总那边也不太了解情况,这是我小女儿,是我老来子,这孩子命可硬了,在她妈肚子里那时都,哎呀,总之啊,老有福气了,算命先生说,她命格贵气的很,是花神娘娘转世,打小就旺家人财运……"

"大运就是命格,也叫生辰八字。"

沈万通打断我爸,音无波无澜,"你的女儿,命格被人偷走了。"

什么?

我身体微微一颤。

胡姑姑说我是丢东西……

丢的这个?

"沈大师,您开玩笑吧,我听说过偷钱的,偷车的,活六十多年,头一回听到有偷命格的呀!"

爸爸理解不了,"这命格是出生时就带着的,咋会被人偷走嘛!天方夜谭啊。"

"为什么不能?"

沈万通掀着眼,:"这位先生,想必你来找我之前,也见过一些同道,他们没有掐出症结,一来是技不如我,二来是看错了方向。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实际上根基烂了,表面的症状不过是障眼,这个邪,你怎么驱,都利索不了。"

"我女儿好好的啊!"

爸爸指着我,"她只是忽然招邪,没像我见过那种丢了魂会神志不清的人……"

"魂魄和命格是两码事,你不要搞混了。"

沈万通轻着声,"你女儿是命格被人偷走,魂魄还在,不然的话,她现在早不在人世了,这世间术法万万,你没经历过。那是你幸运,亦或浅薄,但不能说它就不存在,诚如此刻你的女儿,你问天问地,喊破喉咙,她的命格也还是被人偷了。"

爸爸明显懵了!

我也傻呆呆的,命格不是灵魂自带的吗?

怎么能被人偷走呢。

沈万通吐出口气,"看你们也不容易,我这么说吧,你看我这屋子,是靠什么照明的?"

爸爸抬头看了眼,:"灯啊。"

"没错。"

沈万通微微颔首,"一个人出生,灵魂就相当与一座房子,简称为舍,命格就是照亮这房子的灯盏,就是你们熟知的生辰八字,有的人出生六个月起运,也就是说他出生六个月后,这房子里的灯就亮了,从此以后,这房内的一切光明昏暗,天灾人祸,都跟这灯息息相关。"

"灯照的亮,房子根基就稳,风吹不进,雨打不湿,灯光摇晃,窗外必会漏风,墙皮返潮,根基飘摇……"

"你女儿现在,就是灯灭了,就剩下一坐空房子,没了光耀,游荡的邪崇自然想住进去,霸占这个屋子,给自己安个住所方好上路。"

沈万通不疾不徐的道,"灭了的灯,反馈给您女儿的身体,就是越来越虚弱,同时,也会给你们一个错觉,是脏东西在缠着她,事实上,症结就在这屋里的灯上,你灯要是亮着,房子根基稳健,谁又敢觊觎呢?"

觊觎?

我吸了口气。

和尚师父好像也说过这个词!

"所以啊,你女儿这事儿,症不在驱魔,而是在大运的灯盏,灯不解决,你女儿就剩个苟延残喘的屋壳子,阳气儿快没了,阴人一个啦!"

爸爸一抖,"阴人?"

"她这种身体,在冤魂野鬼眼里可是香饽饽,他们就想找这样没八字的人垫背,吃掉你女儿最后的元气,他们就有了替身好去转世轮回。"

沈万通摇头,"而您女儿,受了这些欺辱,即便去了下面,也没办法为自己叫屈……"

"为啥!"

"因为她的八字被偷走后,势必会被按到别人身上,那个人还好好活着,在下面的命琯文书上,她还是个活人,兴许,还活的很滋润,但你真正的女儿,她的魂魄没有文书,死后没办法拜庙,一缕孤魂,随便飘散几日,遇到个烈日高阳,便化了。"

沈万通道,"也就是你们听说过的,魂飞湮灭了。"

啥?!

我头皮发麻的同时爸爸也跟着一晃。"谁那么缺德偷走了我女儿的命格!伤天害理啊!!"

"做这事的确伤天害理,反噬极大。"

沈万通平静的厉害,眼里完全没有共情,"不过,你女儿万幸精气神还在,也就是对方还把房顶给她留着了,元神尚存,我分析,那个人应该是时间有限,只匆忙拿走了她的命格,没来得及去取魂魄,不然啊,就会像你说的,她得变得神志不清,命格和魂魄同失,她会立刻变成傻子。等死的智障,绝对坚持不到今天了。"

我还差点成智障了?

爸爸脸色刷白,慌乱的要掏电话,"缺德带冒烟啊!我要报岸,一定要抓到是谁干的!"

"对,你快报。"

沈万通配合的点头,"你女儿没时间耽误,山下信号更好,你们快下山吧。"

"我这就……"

爸爸转身就想走,猛地想到啥,脸一垮,:"可是沈大师,我跟警|檫说我女儿命格被偷走了,他们能信?"

"试试呗。"

沈万通悠哉悠哉,:"运气好就信了,就算不信,撑死拿你当精神病教育教育呗,毕竟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傻子。"

"这……"

爸爸被他噎的啊,整个人都六神无主。

"爸,要不再听沈大师叔叔说说吧……"

我拽了拽爸爸袖口。

这沈万通虽冷淡高傲,偶尔还有点小刻薄。

说的话,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举的例子我也能听明白。

爸爸看了我一眼,憋了会儿收回手机,"沈大师,对方拿我女儿的命格做什么?"

"好呀!"

沈万通理所应当的样子,"你不也说了,你女儿有福气,能旺家人财运,一个好的命格,等于无限的财富,旺盛的生命力,一路高走的大运气。只要是身体跟你女儿匹配的,年岁相当,又命弱灯枯者,恰恰需要她这种命格壮气。"

"您只是听我说,咋就能确定我女儿命好?"

"命格能被偷走,就说明灯足够亮!"

沈万通应道,"我看到结果就行,其它的不重要。"

"究竟是怎么偷得?"

爸爸嘶了声,"沈大师,您说屋舍什么的,我好像听说过,我女儿遇到这事儿,是不是叫夺舍,她被人夺舍了吧!"

"差矣。"

沈万通轻道,:"夺舍大多是借尸还魂,人家用你的壳子大运。注入新的灵魂,像是一些有前世记忆的婴儿,或诈死复活却转变性子的活人,这种的,可以称为夺舍。"

"通俗来讲,就是灵体借助躯壳重活,前提条件是,躯壳的主人刚死,或是入世的新胎,房子的灯盏必然是好的,八字俱全,灵体方可在夺来的屋舍中新生,如果你的女儿是被夺舍了,那现在的她芯子早换了,不说心性大变吧,就算喊你爹。也是假的了!"

爸爸一激灵,"我女儿没变的,她……"

"对啊,对方没要她这舍,也就称不上夺舍。"

沈万通道,"你女儿这事儿,跟借阳寿较相似,但更阴损些,我推断另一个人是命不久矣,亦或者,常年身体有疾,时运太低,那么,在既定的时间,由术士操作,便可将好的命格拿走。注入给另一个觊觎的人,从此,狸猫换太子,偷得大运者昌,失得大运者,灯灭屋亡。"

见我们怔住,沈万通继续,"如果我没猜错,你女儿出事那天,一定是她的生日,出事的时间,还是中午,对吗。"

"……是。"

爸爸木木的点头,"我女儿那天过生日,早上她妈还给揣了俩鸡蛋,让她中午放学快点回家。吃长寿面,可孩子中午一回到家,就发烧了。"

我垂下眼,那天还跟同学约好,晚上来我家里吃蛋糕。

怎么像上辈子的事儿了?

"路上遇到了什么人?"

"女鬼!"

爸爸忙道,"我找人打听过,是个死了十多年的女鬼,能像人一样说话办事的,我女儿都没感觉到她是鬼……"

前前后后,算把我遭遇说清楚了。

"这就是了。"

沈万通点头,"小孩子十二岁长丁甲,就是六丁玉女,六甲蒋军,它们是守护人命格的神侍,在生日这天,六丁六甲会逐步归位。发挥其保护命格的神职,正午阳气最烈,气脉相冲不稳,偷命格者,只要抓此时机,便可偷梁换柱,命格一易主的同时,六丁六甲恰好正位,神不知鬼不觉,一举两得,大为受益。"

"沈大师叔叔,是那个女人叫我名字时偷的命格吗?"

我回过神,"可我并没有应啊。"

小时候奶奶就跟我说过,走夜路被人叫了名字不要应,应了会被勾魂。

生日那天虽是中午,我也没有应名字。

她怎么就能拿走我的命格?

"又不是脏东西勾魂,需要你应口令,下文书,你这个叫名字,对方只是确定下找没找错人,重要的是,对方要碰到你肩膀。"

沈万通答着,"肩膀是阳火所在,被至阴碰到的就会灭掉,如此,对方便成功大半了。"

"她碰栩栩肩膀了!!"

爸爸咬着牙,"我就说是这女鬼害了我女儿!"

"非也。"

沈万通喝了口茶,"如果她是个在烈阳下也能显身的脏东西,那说明她是个成事儿的,我们通常叫实体大灵,实体者,会具有人的行为意识,煞气滔天,神通很大,不过,即便是实体大灵,也终究是脏东西,会被术士所用,这件事,背后另有人为,你口中的女鬼,只是被术士差使,用强阴之气灭了你女儿肩头的阳火,从而让术士操控做法,偷天改命。"

放下杯子,沈万通看向我,"女鬼同你说话时,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让她没有近一步纠缠。"

我点了点头,"她正跟我说话,路上就发生了车祸,有两辆车撞到了一起……"

"感谢那场车祸吧。"

沈万通微牵了下唇角,"巨大的声响会扰断术法,术士错过了时间,那个女鬼没办法进行勾魂,只能拿走命格离开,万幸吧,不然的话,即便你现在站我面前,也是个缺魂无魄的傻子,无药可救了。"

天道本来就不公平

"……"

我和爸爸对视,一老一少,眼神表达出来的东西是一样的--

正如小乔叔叔所讲,车祸跟我这事儿无关。

我变成现今模样,不是被车祸吓掉魂,是灯被偷走了。

没亮了。

这要怎么办?!

屋内安静了一阵,爸爸含泪看向沈万通,"沈大师,这个偷我女儿命格的人,是跟我家有仇怨的吗?可我梁大友敢指天发誓,我做人做生意从没做过昧良心的事儿,我媳妇儿,实惠本分,我亲姐,一心学佛,我大女儿,更老实的……"

"从我的经验来看,跟仇怨没关系,退一步讲,即便您家跟谁结过仇,常人也很难想出这种法子报复吧,那得有是多大的仇?"

沈万通挑眉,"血海深仇呀,所以啊,只是你女儿命太好,被想偷的人家给盯上了而已。"

盯?

我立马想起了黑脸鬼。

真是从根儿上就给我盯住了!

"不过做这种事,需要极其丰厚的财富,如此才能找到愿意推磨的术士。"

沈万通平着音儿,"梁先生,你有时间还不如想想,都有谁知道你女儿的八字,谁又将你女儿的八字讲出去过。从而导致被有心人知晓,加以利用的?"

爸爸哑然,好一会儿才道,"秀、秀玉?"

妈妈?

我清楚爸爸在想什么。

妈妈几乎逢人就讲我是啥花神下凡……

可她没逮谁就告诉谁我的生辰八字啊!

只是强调我'命好'而已。

"不成,我得给秀玉去电话问问!"

"爸,你别!"

我急着开口,"不能是妈妈,我同学也好多知道我生日呢,家里亲戚也知道,你要问妈妈她好着急了!"

况且,就算是妈妈讲出去的又能怎么样?

结果已经这样了啊。

除了让妈妈自责内疚。

没其他意义。

就像我以前武术比赛似的,输了就别去纠结先前哪个动作没打好,吸取经验教训,争取下一场赢嘛。

爸爸的焦躁的动作停下,"沈大师,您的意思是,是有那么一户人家,相中了我女儿命格,也许他们也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然后找了个术士,在我女儿生日那天,术士驱鬼施法,将我女儿的命格偷梁换柱给了另一户人家的孩子身上,大致是这么个事儿吧!"

沈万通无端呼出口气,"您可算是捋明白了。"

"那有没有可能换给了男孩子。"

爸爸睁大眼,"沈大师,您能确定我女儿的命格一定是被换给女孩子了吗?"

"女命当然换给女命。"

沈万通应着,"只要对方把命格拿去用了,肯定会换到女孩儿身上,那女孩儿之前的生日还是和您女儿差不了太多的,这就跟医学上的一样,输出的人,和输入的人,首要得契合,你把皇帝的命格拿出去,也只能按给王爷,不然这通天的福气带不动,反而会遭受刑克,我说的您懂了?"

"明白了!"

爸爸一脸愤怒,"沈大师,这我就有方向了,我去查户口,就查全國跟我女儿同一年出生的有多少女孩子,我挨个查,您说,我这样能逮着那偷用我女儿命格的孩子吧!"

"哦,那您去查。"

沈万通无关痛痒的样儿,"走好。不送。"

"沈大师诶!"

爸爸跺脚,"您先说这法子行不行啊!!"

"枉你是个生意人。"

沈万通眼露无语,"换你去偷别人命格,你不改护口年龄?你身份正上写的出生日期,确定就是你真正生日?再者,换命格有个时间差,刚换完的前三天是虚亮的,可以被高手看出'灯盏'不同,过了三天,根基就稳了,只要本人不说,先生就算开了天眼,也算不出来此人的大运是偷来的,你去查?吃饱了撑的啊。"

"……"

爸爸身体一晃,恨不能自掐人中!

"爸!"

我扶住他,"沈大师叔叔。我妈说我出生三个月的时候,有个过路的黄有行道士说过我命好,只不过十二岁这年会有场小劫难,可这'劫'并不会影响到我,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黄有行?"

沈万通微微惊讶,"早年他给你看的?"

"您认识?"

"知道,不熟。"

沈万通笑了笑,"他这个人很清高,脾性耿直,我们这行大多单打独斗,泛泛之交。"

"那,黄道士是给我看错了?"

"没错啊。"

沈万通对着我,"先生算命,看的都是运,你八字好,运就好,他说你十二岁会有劫,大概是推出了命格有波动,但往后推,他又没见什么异常,这就说明,你命格没事,谁能想到是换给别人用了?你让黄有行去哪发现问题。

况且,偷换命格是大邪术,敢做的人都是不怕反噬报应的,正常的先生一辈子也难遇到一回,除非那黄有行坐下来给你详细推,挨节骨头掐,或许能发现你十二岁以后骨头会轻,这是失运的征兆,但他没坐下来详看吧。"

我摇头。

眼神暗了几分。

"对嘛,就算是我在路上遇到个命格好的小婴儿,心情好我也会美言几句,谁能上赶子找毛病,黄有行这个人,有一说一,我不能说他道行多深,但他确实有真本事。"

我忍着情绪,"沈大师叔叔,既然是有个女孩子偷用我的命格,那她自己的命格呢?"

"废了呗。"

沈万通笑了声,"有好的,谁还留着次的。"

"可我还活着呀!"

我不懂,"假如我拿回来自己的命格,那她呢,是要继续偷别人的,还是能用回自己的了?"

沈万通蛮头疼,"小丫头。我这么说,你的,现在就是她的了,你没灯了,只能等死,假若你有幸活下来,拿回了自己的大运,对方就会同现在的你一样……你告诉我,她能让自己变成你这样吗?得到了好东西,不得严防死守着?你有多想拿回来,人家就得捂的多严实!"

我眼红了红,"她凭什么……"

"凭你命好!"

沈万通烦躁了,"说白了,你们俩,现在就这一盏灯,照到谁屋子,谁活,别跟我强调那灯本来是你的,没用!就像有些人二十出头不抽烟不酗酒一个体检就查出来恶疾,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人倒霉就没地儿说理!天上掉了陷井,砸到你,你就得给我受着!一天天的,太能杠了!"

我被他顶了几秒,"我就不受着!!"

"你受不受着灯都没了!"

沈万通也来劲了,"你跟我嚷什么,我偷的啊!"

"没了就抢回来!!"

我大骂,"她无耻!!"

"嘿,你个小丫头……"

"栩栩!!"

爸爸回过劲儿开始拉我,不住的朝沈万通道歉,"不好意思啊沈大师,我女儿学过武术,脾气直,孩子不是冲你,就是急的,您说谁家摊上这种事儿不冤枉啊!"

见我还要往前去,爸爸硬将我别到他身后,生怕我和沈万通挠起来,"沈大师,这事儿您既然看的明明白白,道行又高,就帮帮我们吧!!"

"我没办法。"

沈万通见我被'控制'住了也恢复成高冷状,"梁先生,我跟你解释的这么清楚,就是要你认清一点,你女儿的遭遇,是人为,跟邪崇无关,换言之,邪崇也是依照本性才去缠扰她,我要是帮你,就得寻人,寻到这个术士,那就一个结果……"

爸爸憋了口气,"什么结果?"

"杀。"

一字轻飘。

我和爸爸却同时睁大眼--

"我得先寻这术士,再通过这施法的术士,找到换你女儿命格的人家,这里面的牵连就大了。"

沈万通眼底深了几分,"刚才我说过,能找术士换命的人家,必然非富即贵,这术士又手法娴熟,还有实体大鬼差使,能力定然不俗,我们这行,拿东家钱办事,谁都不能让自己饭碗砸了,他看我去帮你们出头,能乖乖的就配合我?所以,我先面临的,就是一个结果,同这名术士斗法。"

"跟邪崇斗,邪崇可灭可送,跟人斗,胜者为王,败者绝不甘愿为寇,我斗得过他,留他命,等于给自己在暗处树个敌人,不留他命。那我不是更添业障?另外,我这把年岁,一旦斗不过他,下场不言而喻。"

沈万通满眼直白,"更不用说这术士后面还有东家,人家要看这术士顶不住定会再找别人对付我,到时候你命格不提,我首先成活靶子,这笔账,对我,如何都不划算,帮不了。"

"可是……"

爸爸苦着脸,"沈大师,我女儿是无辜的啊!他们,他们这属于邪门歪道吧!您看您一身正气,年轻有为的。能忍心看着我家孩子受欺负不管吗!"

"我一身正气?"

沈万通笑了,"年轻有为?这位先生,老朽已经古稀之年,七十四岁了。"

啥?!

我真惊了下,本来以为小秦记差了,或这个沈万通不是小秦口中和方大师爷爷交过手的'沈万通',毕竟眼前这位破相归破相,除了声腔老点,其它都跟年轻人无异,我完全没把他当老人去看待,甚至在心里都把他看成我平辈儿,这他自己一说七十四,我的妈震撼太大了。

难怪周子恒说看到沈万通就知道有本事了。

光这驻颜术就够神奇了。

"七、七十四?"

爸爸跟我反应一样,"沈大师您别开玩笑,您瞅着可比我年轻太多了。"

"我出道五十多年,见过我的人不计其数,年龄无需作假。"

沈万通淡着音儿,"再者,我跟那些归隐的先生不同,他们隐居,求的是修心,修道,而我,则为避祸,我年轻时走过许多歪路,瘢痕就是反噬的结果,你说我一身正气,在这骂我呢。"

"不是,我没那意思……"

爸爸的梗住喉咙,眉头抽搐着,"沈大师,我就是觉得,您肯定有办法,要不这样,我告诉您我女儿的生辰八字,可以精确到秒,现在那八字不是在另一个女孩儿身上吗,您照着这八字儿施个术法,直接逼那女孩子出来,剩下斗法什么的,我花钱找其它先生去办,成吗!"

"来,你看看,看看!!"

沈万通指了指自己的脸,炸了,"梁先生啊!对方不怕反噬我怕啊,你是想我不得好死吗!就算那命格是你女儿的,现在被别人拿走就是别人的了。如果对那个命格动手脚,也算用邪术害人,不是我说梁先生,你倒挺能想损招的,那你知不知道光有八字不行,驱动人身还需毛发指甲,你这么能耐还做什么生意,自己去学道啊!去斗啊!!"

爸爸面红耳赤,"沈大师,我这不……"

"饭好了!!"

老妇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沈先生,你再不完事儿我们就先吃了!一天就爱给自己找事儿!大晚上还让外人进来干啥!叭叭叭叭,干叭叭能解决啥!"

"听到没,你们走吧。"

沈万通乏了般挥挥手,"话我说明白了,成琛那边。我也算给足了面子。"

爸爸很局促的站在那里,想说什么,沈万通明显没耐心去听了,逼得他徒剩焦灼。

"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沈万通起身,眼神在我胸口顿了顿,"这个护身符保不了她多久,要想你女儿活,就抓紧时间去寻愿意跟对方鱼死网破的高人吧。"

护身符?

我垂眼看了看,这东西我是贴身佩戴的,并没有露出来。

不由得想起和尚师父的'不可说。'

杀孽重。

原来指的是我不光面临驱邪,而是要和人斗,和人命斗?!

所以和尚师父管不了。

亦不能管!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天边叹气。

看我的眼神充满悲悯。

鼻腔莫名发酸,我真的好讨厌那种眼神。

我不需要被人怜悯!

从小,大家就说我命好,我也觉得好,因为我家庭和睦,备受宠爱。

可要说到命格带来的'好',我个人并没有太多感受。

学武术时我满脑子都是匡扶正义,天天对着本二哥在地摊儿买给我的《降龙十八掌》当武林秘籍去练,练得七七八八就觉得自己是大侠,恨不得蹲校门口逮坏学生收拾。

得偿所愿终于练了武,渐渐发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当大侠太过憋屈,回家还得挨训。

学体操后幻想得世界冠军……

想归想!

韧带拉疼的时比谁叫唤的都惨!

学习上。

马马虎虎。

班级中上游晃荡。

全班四十六人,最好成绩第十三名,最差二十六。

智商并不过人。

上课困了会用书虚掩着睡觉,经常被粉笔头打醒。

有两回睡死了老师还在我耳边说放学了,我站起来就要出门,惹得全班同学看我发笑。

丢过不少人。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普通的淘气孩子。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们自便吧。"

沈万通走过我身边,交错而过时,我拽住了他的袖口,"沈大师叔叔……"

"干什么?"

他脚下一停,"小姑娘,甭想跟我再来劲啊,我一不欠你的,二来我脾气不好,再杠我真揍你。"

"我,我……"

我吭哧了两声,眼泪就流出来了,紧紧的拽着他袖口,"我想活,我还没活够。"

"呦,换路数了。"

沈万通反而笑了,"这世上,有谁想死吗?"

"我不怕死,是我不能这么死。"

泪水簌簌的,我有些看不清他,爸爸说着什么,我也没听清,"他们拿了我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我等死,这不公平,我要跟他们决斗,决斗到最后一刻,这样我死了,我也才甘心。"

"哈哈哈~"

沈万通笑的很欢,"你现在走路都费劲,拿什么去决斗!小姑娘,你还不如说些要孝敬父母的话,说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哭得要多悲惨有多悲惨,这样,我也许心一软……"

"你就能救我了?"

"没戏。"

"你看你!!"

我忍不住了!

这一路被鬼吓,被遮眼,被刺激,听着先生说无能为力,我一直憋着口气!

哪怕身上再疼,我都能扛住。

我想一定会找到高人,会有人为我主持正义!

现在貌似找到了。

他还这个样子!

"我怎么了?"

沈万通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似乎我哭得越凶,他越高兴,"我不救你就成罪人了?你看过那么多的先生,人家不救你就是亏欠了?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怕死!"

"不是!"

我摇头,一哭起来,脑子就不太好使,完全失控,"我特别感谢帮过我的人,我感谢他们全家。可是我奶奶说,做人要堂堂正正,死也要死个明白,那个人找鬼欺负我,欺负我三姑,欺负我妈,欺负我爸……我不能这么算了,我得活着,活着才有机会,去拿回我的东西,我要活着……"

泪水越发的汹涌。

我抬手不能擦着眼。

求生和报仇的想法不停地在脑中充斥。

说真的,我对'死'还没啥认知,也就害怕点儿,害怕离开父母,害怕黑,害怕未知。

死究竟是是什么?

我想不到。

报仇却是肯定的!

我的处事标准就是不能欺负我。也不能让我看到谁欺负别人!

遇到这种事,我特别憋屈!

就算死,也得让我死明白!

我不服气!

"你不服气也没办法。"

沈万通眼神一寒,"这就是你的命,小丫头,天道本来就不公平。"

天道?

我含泪一怔,呢喃了下这两个字,猛地抬起手臂,"那我就锤翻天道!!"

"栩栩呀!!"

爸爸吓着了,上来要捂住我的嘴,"不要乱说话,落口舌呀!!"

"等下。"

沈万通眼一眯,动作很快的掐住我抬起的手腕,袖头朝上挽了挽,看着我小臂处的疮包,"这是……"

"就它害我身上散出臭味儿的。"

我一抽一抽的回,"您别看了,脚腕也有个大的,这个可臭了,我一直捂着呢。"

"这手法……"

沈万通音儿一低,又弯身看了看我脚腕,"你是不是每看完一个先生,身上就会起个包,然后烂出个坑?"

我吸着鼻子,"您怎么知道?"

"沈大师……"

爸爸想说什么,沈万通松开了我的手腕,兀自叹了口气,"行了,留下吧,先去吃饭。"

"啊?"

我愣神的功夫,沈万通已经走到门口,回过头看我。"算你个小丫头有几分骨气,不怕生,不畏缩,能让我待见点,这活儿啊,我揽了!"

语落,他加了一句,"今晚就住下吧,后面的事儿,咱慢慢说,那个谁,你先把眼泪擦了,我这人最烦鼻涕虫。"

"留……哎,谢谢沈大师啦!!"

爸爸大喜,作势就还要行大礼,见沈万通面露不悦。又赶忙收回动作,"栩栩,快鞠躬谢谢沈大师啊,他答应救你啦!!"

"可不能骗人。"

我擦着泪,紧张兮兮的看着沈万通,怕他反悔,瘸着脚奔到他面前,"沈大师叔叔,我叫梁栩栩,木羽栩,不叫那个谁,你能帮我,我特别感谢你,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的,咱俩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就不许变了。"

"栩栩,别胡闹!拉什么钩!再惹得大师不高兴!"

爸爸上来扯我,我不动,小指执拗的对着沈万通伸着,他倒是没生气,刀疤脸跃起丝丝无奈的笑意,"小丫头,还挺难缠。"敷衍的跟我勾了下,"这样行了?"

"行了!"

我笑了,袖头一擦鼻子,"谢谢沈大师叔叔,我知道你是好人的,你神通广大,会千里传音。是武林高手,能为民除害,一统江湖的。"

"别给我戴高帽。"

他挑了挑眉,"一旦我对付不了,为求自保,首要做的,就是给你扔出去挡祸。"

"行。"

我想都不想的点头,"我跟他干。"

"栩栩!你这孩子!"

爸爸不停地朝我挤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

劲儿大的五官都要抽筋一样!

我没觉得自己乱说话,我就是要锤那个偷东西的!

弄死他都不解恨!

"得,先去隔壁吧!"

沈万通笑着背过手,抬脚朝着门外走,"梁栩栩,这丫头可以,敢跟天道比划,有前途!"

夸我吗?

我不知道。

沈万通的本事却是让我实打实看到了的。

我们刚出房门。就见他脚步一顿,脸微微朝院门方向侧了侧,直接问我爸,"听说你来的时候走错路了?"

"是。"

爸爸点头,"我寻思先来找你,结果走小路里面了,在里头打转转,脑子都懵了,得亏小周助理去找我了,您看我这外套都刮破了。"

"这些东西胆子不小……"

沈万通看着院门外,"还一直在那等着呢,拿个破布要遮你眼。"

"啥?还在呢!"

爸爸吓了一跳,"沈大师,我在门外时您的小孙子也说过了,我身边多了个拿帕子的女人!"

我顺着沈万通的眼神向院外观望,距离虽有远些。但当下院内的灯光很亮,照的门外也算一清二楚,敞开的院门空荡荡的,两旁除了树,并没看到什么拿着破布的女人!

想着,我似乎来了点灵感,悄默默的把护身符摘下来,抬起眼,心头不禁一抽!

院门前的空地处,有个女人正微微佝偻的站在那里,穿的破破烂烂,干瘦枯槁,手里还拿着一块破破烂烂的布,摇晃着冲我们挤眉弄眼的发笑!

"爸,她在那!!"

我伸手一指,"还笑呢!!"

"啊?"

爸爸云里雾里的,一脸着急,转而向沈万通求助,"沈大师,那个东西……"

"别急。"

沈万通淡着腔,:"上门求死,我给她机会。"

只见他顺手捏了颗小石子,嘴唇无声的煽动,对着院门的方向轻轻一弹。

女人惊恐的睁大眼,转身想要逃,动作刚刚出来,身体却像是被子单打中,当即化作了一滩乌水。

"!!"

我捂住嘴。

看的太过清楚,着实震撼!

就这么……

没了?

"走吧。"

沈万通语气无澜,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还没他吃饭重要。

"完事了?"

爸爸不敢相信,"栩栩,我咋啥都没看见,你全看到了?"

啊。

我木木的点头。

她都没来得及叫。

欻一下!

就变成水了!

看真真的!

跟那个黑脸鬼的下场是一样一样的!

咽了口唾沫,我赶忙把护身符戴好,这节骨眼也别跟爸爸分享见鬼的心得体会了。

看不着是好事儿。

太容易做噩梦了!

跟在沈万通身后,我敬意一下就起来了!

要不说是'手眼通天'的高手。

灭鬼灭的干脆利落,没断胳膊没折腿,没翻跟头没上树,家里更没有碎玻璃出异常。

轻轻松松怡然自得。

我不得不唏嘘!

心里也越发的安稳。

隐隐中有个预感,这一趟,终于能得救了。

绝境求生

西厢房里,老妇人和小男孩儿就坐在饭桌边,见我们进来,俩人一个满脸火气不耐烦一个双目放空正在发呆,倒没对我和爸爸的'留下'表现出惊讶。

"梁兄,这位是我的小孙子,沈纯良,比梁丫头大了两岁,今年十四。"

沈万通招呼我们落座就开始介绍,"纯良,这位你要叫梁爷爷,至于梁丫头嘛,按辈分来说,你应该称呼姑姑。"

我礼貌的朝纯良点了下头。

打小咱就辈儿大,甭说叫我姑了,老家农村那边都有叫我奶的小孩儿,习惯了。

沈纯良没吭声,就跟没听着似的,看样儿应该洗过澡了,头发还是半干。

"你好纯良!!"

爸爸笑着和沈纯良搭话,"你要觉得叫姑别扭,就叫她名字,梁栩栩,你俩各论各的,今晚还要谢谢你给我们开门啊!"

沈纯良还是不说话,表情呆滞。

瞅着吧。

不太活泛。

我一想也是,正常人谁能朝脏东西借破布擦屁股。

就算不知道对方是脏东西,能用那么脏的破布?还不如把自己袜子脱了用,起码知根知底,谁知道陌生人的破布上有啥细菌。

不过我对沈纯良的印象不错。

一来感谢他开门,二来,他整体给人感觉无害。

很呆萌。

"这孩子认生哈!"

爸爸兀自笑笑,摸向兜,"我来的匆忙没准备啥,包个红包……"

"不要客气。"

沈万通拦下爸爸,"梁兄,在我这不需门面把式,要你出钱出力的时候,我不会客气。"

"哎,好。"

爸爸扯着唇角,"沈大师,您有福气,自个儿保养得好,孙子还这么大了,虽然这孩子眼睛……其它地方长得跟您真是一模一样,将来长开了必然一表人才呀!"

"纯良是我领养的孩子。"

沈万通面无表情,"并非亲生。"

"啊?"

爸爸一愣,老妇人随即冷笑出声,"你们这些事主呀,一个比一个能瞎白活,拍吧,使劲儿朝马蹄子上拍!"

"这个,对不住。"

爸爸尴尬了。

我觉得不怪他,那谁去别人家做客不得捡点好听的唠。

就是我也没想到,爸爸能这么睁眼说瞎话!

沈万通虽拥有毁容式惊骇刀疤,皮肤差。秉性怪异乖张。

但从他留下我的那刻起,我看他就很顺眼了!

连他脸上那些狰狞刀疤好似都写满了故事!

让我想要挖掘,探索!

咱就单论五官,沈万通的一侧眉尾被增生的瘢痕牵扯走形了,看不出啥,可另一侧的眉毛很完整,就是奶奶说过的'剑眉',同成琛的眉形很像,很英气,沈万通的鼻子也很挺,眼睛很长,眼尾微微上挑,双眼皮窄窄的,看人时淡淡的,目光却很有神,会令人发慌。

沈纯良呢。

这小子可不光斜视,他八字眉,塌鼻梁,香肠嘴,招风耳,大奔喽头。

虽然在我眼里纯良这长相气质属憨厚可爱,但要说像沈万通,那除了性别,咱不知道哪像!

我半垂着眼皮挠脸,心里非常理解爸爸,话茬儿是真不会接。

沈万通貌似见多了这种事,没在意,又简单说了下沈纯良的情况,原来他不是天然呆,而是小时候受到过惊吓,留了病根儿,逢初一十五就会不正常。

赶巧今儿是农历九月初一,纯良有点犯病了,才会有异常的语言和行为,过了今天就没事了。

至于老妇人呢,她姓许,年纪比我爸小一岁。

名字沈万通没说,按辈分让我称呼她许姨就行。

许姨有情绪病。

类似狂躁症。

平平常说话都跟要打架似的。

沈万通说他早年收养纯良,事情多,照顾孩子难免不周到,正好去外地看风水,见许姨在大街上独自流浪,就收留了她,搬到这里后,许姨主要负责做一些杂事。

"小许已经跟在我身边照看纯良十年了,她精神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药物,人也很好,简单直接,就是情绪起伏会比较大,脾气来的很快,她自个儿控制不住,若是她说了什么难听话,你们一听一过就好,千万别在意,她是无心的……"

"沈大师,您要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们临时上门的确打扰,许妹子别说是有情绪病,就是没有,她发火都是应该的!"

爸爸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瞒您说,我也有个脾气火爆的姐,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心眼可好了,刀子嘴豆腐心,办事还干脆利落,我越看许妹子真是越像我姐啊!"

我没说话,在爸爸白活时就偷偷瞄了几眼许姨,那真一脸的'愤世嫉俗'。

给我拿个碗都摔摔打打的,我真怕她一不顺心把碗敲我脑袋上!

用爸爸原话来说,真比我三姑邪乎多了!

"吃饭吧。"

沈万通态度亲切了很多,"梁兄,你来的不凑巧,我这里的厨子前些天回老家了,小许的手艺还在练,粗茶淡饭,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

爸爸受宠若惊的拿起筷子,抬起手腕就顿住了。

我顺着爸爸的视线一走--

懵了!

进屋时忙着认人寒暄,没多看饭桌,如今一瞅,四个菜,除了沈万通眼前的一盘榨菜,其它我都没见过。努力分辨了下,一道就改了四刀的西红柿炒鸡蛋沫子,跟西红柿吐了似的,另外两道应该是尖椒炒肉之类,炒糊了,黑漆麻乌,打眼还以为把煤块儿装盘上桌了。

爸爸咬牙对着一道黑菜夹了下去,吃进嘴就表情抽搐,试毒般挨道都尝了口,最后给我夹了点咸菜,"栩栩,你吃这个。"

我点头没应声,瞄着沈万通是只吃咸菜喝稀粥,沈纯良在桌旁就干吃馒头。

许姨开始也在喝粥,就在我怀疑他们仨味觉的时候,许姨夹了块黑乎乎的炒肉,下一秒,筷子就啪叽一摔,"擦他妈的!太难吃!做个饭咋这么难!"

我无端呼出口气,还行,味觉正常。

"凑合点吧。"

沈万通淡着腔,"你要是觉得炒菜太难,雇来新厨子前,每天熬些粥就可以。"

"雇个腿儿!"

许姨不乐意,"来的厨子没一个顺我眼的,架都吵累了,不就是做菜嘛,扔锅里怎么不熟了!"

"许妹子。炒菜可有讲究。"

爸爸看向她,"家里有孩子,菜不能糊弄,你看哈,这道是木须柿子吧,西红柿你切得块儿太大了,家常菜,你得滚刀小块儿,然后……"

"有本事你去做!"

许姨饭碗'哐当'一推就瞪向我爸,"毛病的!我没嫌你带张嘴来就不错了!!"

我本能的警惕,微微斜身,真怕她下一秒就把桌子掀了!

"我还真有这本事!"

爸爸直接起身,"沈大师,要不我去炒几个菜吧,我是厨子,没别的意思,咱大人吃啥都行,有孩子,光吃咸菜不成。"

沈万通看向噎着馒头快翻白眼的纯良,大抵也是心疼孙子,轻声道,"方便吗?"

"二十分钟!"

爸爸几步就奔到厨房,没出一分钟,就传出了哗啦啦的洗菜声--

"我去帮我爸……"

在家时我经常帮爸爸打下手,有劲嘛,颠个勺都行,他一去忙活,我习惯性的就要起身,沈万通直接压下我的肩膀,"疮口不治而愈了?"

我又坐了回去,也奇怪,自打沈万通说要留下我,脓包还真不疼了!

"哎,你别给我厨房弄乱了!"

许姨急火火的跟到厨房,"轻着点啊!起火了!"

"别急许妹子,这叫锅气,热菜吃的就是这个!"

爸爸大声的回,"哎!你离远点,不要动我的菜码!"

氛围变得有些匪夷--

爸爸在厨房大刀阔斧,许姨大呼小叫,屋内安静异常,沈万通不发一语,沈纯良揪着馒头一口口吃的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说说吧,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过了好一会儿,沈万通似乎等的有点无聊,便看向我询问。

"就是我爸带我去连山村看到个要上房的胡姑姑,她说要我来镇远山找你,爸爸就带我来了。"

提起来这一路真挺顺,车子响归响,没出现刮碰故障,看来真托了胡姑姑的福。

沈万通微微蹙眉,一副我答非所问的模样,我见爸爸还要忙一阵,干等还尴尬,就借着这时间段把遇到胡姑姑的前后事情都说明白了!

"原来是那只狐狸!"

沈万通这才了然,"对,我跟她打过交道,想不到她得道了,好事儿,算你丫头有些运气。"

"都这么说。"

我挠了挠头,"我奶奶说,老天爷饿不起瞎家雀,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就去钻胡同,实在不行就凿洞,总能折腾出奔头,这不就奔到您了。"

"能说会道。"

沈万通轻笑一记,:"你遇到狐仙是昨天的事儿,那出事儿后的这一个多月,你怎么挺过来的。"

"就是找先生看啊!"

我掰着手指头给他算看了多少个先生,有家里飞出小人儿直接送客的,有二话不说先上树的,还有客厅玻璃干报废的,捋到小腿折了的那位……

啪!

我一拍脑门!

"沈叔叔,其实我早应该来找您的,方大师的表弟就跟我爸提过您,因为方大师的爷爷跟您交过手,知道您是个高人,可惜那时候我爸不知道去哪找您,就耽误了……"

"对!有这事儿!!"

爸爸炒菜还不忘偷听,探头进来应声,"方大师也是个能人,为我家栩栩出了不少力,就是道法差点。不是那女鬼的对手,腿折到膝盖上面了,这给我吓得,好在后来他表弟来电话说方大师康复后不会影响生活质量,就是腿不能再翻跟头了,这方大师要是残疾了,我这辈子都得内疚!"

是啊。

方大师算是我正式面见的第一位先生。

印象深刻。

太揪心。

"他全名叫什么?"

沈万通拧眉,"我不记得有相熟的方姓同道。"

"方天厚!"

爸爸回了句,"驱邪世家,的确有真功夫,听说都能从房顶往下翻,他爷爷跟您交过手,说是佩服您!"

"他爷爷叫什么?"

"这个……"

爸爸翻着眼睛刚想,许姨在厨房来了句我给你炒了啊,爸爸立马就急了,"你别动我锅!放放放!沈大师,您问栩栩吧,我上了岁数记不住啦!!"

"沈叔,他爷爷叫方耀强。"

我说着,"他爸爸叫方文印。"

方大师念叨好几遍呢!

尤其是他爷!

耀强。

老要强了!

"方耀强啊。"

沈万通拉了一记长腔,"这人我有印象,四十多年前我刚有名气,他特意去南方找过我,说要切磋术法,我不理他,他就问我是不是瞧不起他,人不坏,就是有些狂妄……这人,还活着吗?"

"没有。"

我摇摇头,"听说被僵尸咬到大脖筋失血过多没了。"

"他儿子呢。"

沈万通还挺好信儿,:"那年他带着儿子来的,小男孩儿年纪不大,脾气跟他爹一样倔,还说要将他爸的术法发扬光大,可我这些年,也没听过他儿子方文印的名讳。"

"也没了。"

我苦了苦脸,"好像是跟厉鬼缠斗,七窍流血死的,也挺惨。"

"……"

沈万通憋了几秒,"合着你们看到他家孙子那,又让他孙子腿折当场了!"

这磕唠的!

"我爸当时不想看了,因为那个女鬼太厉害了,方大师有点吃不消,但是方大师不服,他说一定要……"

非常有骨气!

"我明白了。"

沈万通点头,"他们家这是祖传一根筋哪,还行,管怎么到你这给留了条命……"

我满脸过意不去,沈万通还劲劲儿的,"那你们没问问这个方天厚有没有儿子,再这么下去,这家可往绝户上奔了。"

"沈叔叔,您什么态度啊!"

无论如何!

方大师都是好人的!

"我说的事实。"

沈万通笑的眉眼无奈,"做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自命不凡,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装在肚子里,对外,你就是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斗得过就斗,斗不过就撤,丢人没事,丢了命,可就仅剩一堆黄土,永无翻身之日了。"

一堆黄土?

我忽然想起了姥姥和姥爷,还有爷爷。

他们都没了。

就剩黄土。

姥姥和姥爷走的早,我只知道他们的坟在哪,长啥样都不太清楚。

爷爷是前几年离开的,葬礼上我哭得很凶,吵着让爷爷回家。

后来,我也会跟着家人去爷爷的坟上祭拜。

爸爸说爷爷爱吃苹果,会带着上供,最后将苹果扔进烧着的黄纸里,他说给爷爷吃了,可我只看到苹果被烧的黑黢黢,没看到爷爷吃,爸爸有时会问我想不想爷爷,我说想,也就仅此而已,关于爷爷的记忆,随着我的长大逐渐模糊,最后,深刻的就是那一堆黄土。

死对我来讲是很遥远的事情,即便我几次差点死了,也并无深层次的认知。

直到这一刹,我才恍然有了些微认知。

死就是彻底没了。

不能大快朵颐的吃东西。

不能和亲人相聚。

永永远远的。

睡在黄土里。

"梁栩栩,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打了个寒颤,对着沈万通的眼,"沈叔,您不会死吧。"

"怎么?"

沈万通微怔,"你害怕我跟方家人一个下场?"

"不是,我这事儿好像很复杂。"

我缓了缓精神,"如果您没把握,救我这事儿就算了吧!"

别成黄土了。

吃东西都得烧!

"算了?"

他像听我说笑话,"梁栩栩,可是你求着我救你的,还非跟我拉钩,怎么,拉完钩能不作数?"

"能的!"

我认真的点头,"你就说,呸呸呸,吐三口,发的誓,不作数,老天爷,你是我的好朋友,咱们比划个剪刀手!"

伸出食指和中指,我剪了两下,"就这样,你说一遍,咱俩一起比划,咔咔一剪,拉的钩就在老天爷那取消了。"

"哈哈哈哈~"

沈万通忍俊不禁,"梁栩栩,我可以说,要是我不帮你,你很难找到别的高手了,基本必死无疑,报不了仇不说,轮回都入不了,你确定要取消?"

我耷拉着眼,:"我也不想死。"

轮回这事儿还想不到。

有点远。

主要我不想别人烧苹果给我吃。

不能好吃。

"行啦!"

沈万通笑了阵看向我,:"既然我揽了你这个事儿,就能保证你活着,放心吧。"

我也笑了,"沈叔,咱们都不能死,让偷东西的坏人去死!"

"真是个小孩子啊。"

沈万通摇头,"不过你还是没回答清楚我的问题,我是问你,怎么坚持到看这些驱魔先生的?"

"我不说了么,我三姑先帮的我,她念经对付黑脸鬼……"

"往前。"

我啊了一声,"最早是刘姨的妈妈帮我,我发烧那天,临海医院查不出问题,爸妈就把我送到了京中大医院的抢救室,刘姨的妈妈住在我隔壁病床,那晚她要不行了……"

讲真,我十二年的经历加起来都没这一个月惊心动魄!

日后回学校了。可有的吹!

"这么说,是那个老人家指路,让你住到的a902……"

"对的。"

"成琛家人就在a901,你病房的隔壁?"

"是。"

我点头,"成琛救了我两次,不,加上今晚,算是三次。"

"原来如此--"

沈万通给我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若终于揪到了症结,我才回答对问题。

"梁栩栩,你可走了很多弯路啊。"

"什么弯路?"

"你没发觉吗?"

沈万通轻敲桌面,"你住到a902,见到成琛后,没觉得不会撞邪了?"

"撞了啊。"

成琛就是误以为我要'自杀'才救得我,究其根本是我被遮眼了嘛。

"不过成琛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会让我恢复力气,不怕疼,能充电。"

"不仅仅如此。"

沈万通看着我,"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成琛在的时候,邪崇就没有纠缠过你。"

"这个……"

我嘶了声,住进a902开始两天是完全没撞鬼的,我精神状态特别好,后来脏东西变成了奶奶的模样,在门口叫我,我跟出去,才被误会要跳楼,周子恒在那时跟我说。他们要去外地,当天晚上,脏东西又假扮我妈妈,拉我去上吊,幸亏成琛回来看到,没让我头伸进去!

"是这样的!"

的确只要成琛一在,我就没啥事儿了!

鬼也没像对付我三姑和爸妈那样的欺负成琛!

"这不就得了。"

沈万通疤脸朝厨房侧了侧,听着滋滋炒菜声,轻道,"你啊,绕了这么大一圈,最要感谢的,是成琛,没他命格护佑,你熬不到那个和尚给你护身符,早早地,就会离开人世了。"

"你隔壁病床老人家确实是贵人,她给你指路,就是为了让你能在成琛身边,因为成琛是百年难遇的阳神护命,幼年体弱,熬到十八岁,便可大杀四方,天阳护身,武曲星高挂,杀破狼三星护命,阳中带煞,却无克泄,不会出现阳阳相冲,物极必反之兆,其命格犹如铜墙铁壁,烈阳高照,自耀旁人,邪祟之物闻其声便丧心胆,闻其耀必荒而逃,他乃百年难遇的绝佳命格,终身不遇邪崇,威名可望,荣耀吉昌。"

"……"

我云里雾里,好多词儿都没听明白。

啥是杀破狼?

不过关键点我抓住了!

"沈叔,您的意思是,成琛不光能给我充电,他还能辟邪?"

所以我在他旁边病房就很舒服,沾到了他的味儿,间接地,被他护佑到了?

"可以这么理解。"

沈万通应道,"你父亲若一开始就让你在成琛身边,后来找先生花的愿冤枉钱就可以省掉,成琛还认识我,你说这事儿是不是简单很多?"

对呀!

我傻兮兮跟着点头。

在病房里我就说成琛能帮到我!

"可是沈叔,我跟他还不太熟……"

满打满算才见过三面嘛,哪能跟在他身边?

"沈大师,您说的话我听到了,这事儿啊,的确绕弯子了,我回头肯定要感谢小成总,但钱花的不冤枉,咱兜兜转转不是还找到您了嘛!"

爸爸拎着大勺又出来了,"小成总命再好,那是人家的事儿,我们非亲非故,哪好在人家身边跟着,况且,小成总家里刚出了丧事儿,他后妈没了,我更不好打扰了!"

对的!

我小鸡啄米般继续点头。

是这个理儿。

就是我没想到,原来成琛的主要功能是辟邪!

早知如此,我兴许一臭不要脸还真就……

'铃铃铃~~铃铃铃~~'

矮柜上的座机响起,沈叔没动,看向还在和馒头相亲相爱的纯良,这小子信号接收的倒是很快,利索的起身,拿起话筒就抻着弹力线递给沈万通,"喂,哦,成琛啊,正聊到你……"

嚯~!

说曹操曹操到了!

"就是聊梁栩栩这件事,嗯,你都开口了,我自然会倾尽全力……"

我看向沈万通,明明是我和爸爸死皮赖脸的才……

大人真会说话!

沈万通简单聊了几句,就把话筒递给了爸爸,我爸一脸高兴的接过去,"小成总。真要好好谢谢你,嗯,你放心吧,沈大师这人可好了,对,我正做饭呢!嗨,您忘了我是干啥的了?啊,栩栩?"

看了我一眼,爸爸连连点头,"栩栩挺好,沈大师能耐在这,放心吧,啥事儿不带有的,以后我再也不提抑郁症这茬儿了,嗯,你早点休息,那个我灶上还有菜呢,不说了,啊,找栩栩?你跟她个小孩儿客气啥啊,回头等她好了我上门去感谢你,挂啦!!"

爸爸着急忙慌把话筒递给纯良,"栩栩啊,这个小成总真是好人,还一直记挂你呢,我看他是想要鼓励你几句,咱不用整这虚的,心意领了!行了。我继续去做饭,许妹子你别喊啦!不会着火!"

沈万通等爸爸一回到厨房就轻笑着摇头,"梁兄啊,不解风情。"

我没空琢磨他们的话,满脑子都是命格。

默了会儿,才看向沈万通,"沈叔,您说是我的命格好,还是成琛的命格好?"

沈万通眉头微动,"我不知你详细的生辰八字,不过能被人偷走,定是好的。"

"我属鸡,是一九九三年,农历八月……"

我眼巴巴的求解,"俺俩谁的命格好?"

沈万通轻点了几下指节,眼底一亮,"此命格,的确贵如牡丹,国色天香,富丽端庄,有福有禄,义气高强,是难得天女贵命,能被有心人惦记,不奇怪了。"

看着我,他轻声道,"要是对比起来嘛,你的会顺一些,毕竟你小时候无病无灾,亲人和睦,天真烂漫,另有神力护身,好见义勇为,眼难容沙,不受欺辱,但,花枝较弱,难敌风雨,要比起作为,自然是成琛的成就更广,万中无一,天荣地昌。"

"他的命格更好?"

看沈叔点头,我忍不住的问,"那为啥他的命格没被人偷走?"

不是谁好的偷谁?

"你纠结这个?"

沈万通笑的无奈,"命格等于屋中灯盏,灯盏越亮越好,可要这灯盏亮到烤人,那就不是什么房子都能装了,说白了,成琛的命格太硬,就算有人想偷他的命格,也得考虑躯体能不能带动,不然会反受刑克,徒增磨难,换言之,他的命格是与灵魂身体相依,周遭星耀遍布,守卫重重,人家这胎投的,老天爷开了后门,偷都偷不走的!"

我听完就泄气了!

沈叔这是朝我心头捅刀子呀!

合着普通人的命格犯不着偷,特别牛气的命格也没人敢偷,就可我这掐呗!

"梁栩栩,郁闷了?"

我瘪着嘴,不想说话。

"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无辜?"

沈万通故意用棍儿戳我的样儿,:"哎,你刚不还挺有斗志的么?锤翻天道啊。"

"我先闹心一会儿。"

我懒得搭理他,低头抠着手指,"缓缓再锤吧。"

上火了。

谁遇到这种事能一直打鸡血?

正烦着。

放肆的香味儿席卷着进来了。

沈纯良握着馒头瞬间复活,"爷,好香。"

爸爸端着一盘木须柿子放到桌子上,"沈大师,咱先吃饭,您尝尝我做的这道菜,它讲究的就是软嫩鲜甜,鸡蛋要嫩,西红柿要先十字刀,热水先烫一下,切滚刀小块儿,滑出鸡蛋再单独炒柿子,微微出汁,勾薄芡,色泽鲜亮……"

我蔫蔫的听,不是爸爸在臭显摆,习惯使然。

沈万通微微颔首,"辛苦了。"

纯良猛然弹起,夹了口鸡蛋就睁大眼,"好吃啊!"

立马就要把盘子端走,恨不得对着自己嗓子眼儿划拉!

我的妈!

那嘴张的都要快看到胃了,这给我吓得,他要不要这么夸张……

"纯良。"

沈万通一个眼神过去,"等等大人。"

沈纯良只能悻悻的坐回原位,脖子抻着看菜,"爷,好吃……"

"这孩子!"

爸爸也被纯良吓一跳,随即就笑了,"没事,让孩子先吃吧,。"

沈万通示意不用,爸爸转身又奔进厨房,在许姨连呼带喊中,陆续把菜上了--

木须柿子,青椒肉丝,素烩汤。

爸爸就地取材,都是家常菜。

有许姨的'珠玉'在前,对比一下就出来了。

沈万通尝了口,"味道很好。"

"沈纯良,哈喇子掉菜里了!"

许姨打掉纯良要偷吃的手,哼了声,"算这老梁没丢人现眼,做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还有一道呢!"

爸爸憨憨一笑,抬脚就回了厨房,端着盘子上桌,"沈大师,您看……"

一盘炸制金黄的虫。

我微微蹙眉,不是蚕蛹,好像是……

竹虫。

正好四菜一汤了。

沈万通眉色一动,夹起竹虫尝了口,当即就一副升华了的样子!

眼神满足的呦。

万物复苏!

脸上的刀疤都要开花了!

"嗯!梁兄,这个菜你做的太……"

见我们都看向他,沈万通一秒恢复高冷,"可以,不错。"

"您喜欢就行!"

爸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栩栩,你尝尝!看爸做的对味儿不!"

我心里闷,没啥胃口,再一看爸爸满头大汗,衬衫沾到了油点子,胸口不禁发酸,我倒霉,连累着爸爸跟着受苦,他这一路跋山涉水有多艰难就不说了。

如今为了我,对着沈叔更是满脸的小心翼翼。

在家时,爸爸很少下厨,除非年节露一手,或者我主动要求,不然他回家都不进厨房。

他说厨子也要下班,回家了就得休息,家里菜都是妈妈做,这一次。他心疼我吃不好是其一,更多的,是为了讨沈万通欢心。

想到这些,我撑着精神拿起筷子,刚要夹,沈万通还有点护食的样儿,没辙,我筷子都伸出去了,你瞪我也得夹啊!

夹起一小根炸的酥脆的竹虫,在爸爸期待的眼神里放到口中,略一咀嚼,舌尖立马绽开了一抹酥脆芳香,像是无数的小烟花在口腔炸开,满足感无意伦比,幸福指数一下就飚高了!

美食果然拯救心情!

我一扫阴霾,朝爸爸竖起大拇指,"好吃!"

爸爸笑了,坐到桌边,"大家等的辛苦了,吃吧!"

场面马上炸了!

你就看吧!

沈纯良就跟病秧子打了强心针似的!

馒头'唰'~!一扔,倾情出演了啥叫旋风的筷子铲车嘴!

拼命地样子我都怕他把桌子给啃了!

"慢点,你再噎死!"

许姨帮他夹菜还不停骂他,"白吃饱样的,撑死你得了,别急,还有,我这有,嘴里的先咽了!给给给。旋吧!往死旋!!"

饭桌上闲聊的功夫都没有,爸爸怕我抢不过纯良,眼疾手快的给我夹些菜放进碗里,看纯良吃的欢,他脸上一直挂着笑,"这孩子吃饭好,沈大师,您这小孙子将来肯定能长大个!"

沈万通笑笑没答话,吃相很文雅,就是筷子不停,一直跟那道竹虫较劲。

沈纯良尝了口竹虫就开始用勺子挖,挖第一勺沈万通没言语,第二勺再伸过去,沈万通无声的拽走盘子,和沈纯良的勺子拉开距离,"纯良,小孩子吃这个对身体不好,你吃旁的。"

"爷!"

沈纯良不情不愿的缩回手,一不高兴把那盆素烩汤端起来干了!

我直接看傻了!

妈妈诶。

这么吃好像对身体更不好吧。

"梁栩栩,别瞧热闹,多吃菜。"

沈万通淡淡的撇我一眼,"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顿不多吃点,以后会后悔的。"

一顿饭而已,有啥后悔?

我想着,趁纯良喝打嗝便给爸爸夹了点菜。

怕爸爸饿了。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接近尾声,纯良为了表达喜欢,盘子底儿都给舔了!

亮的呀。

能当镜子!

爸爸相当满意!

"栩栩,你怎么还剩大半碗饭啊。"

爸爸夸完纯良就对我不满,"要跟小哥哥学习,看人家吃的多干净!"

"我饱了。"

我推了推饭碗,对面的沈纯良油光满面,见状就伸长脖子,:"给我!我吃我吃!"

"你都吃拄脖了!"

许姨白纯良一眼,"一低头都能吐出来了,晚上还能睡好觉吗,想撑死啊!"

"算了,我打扫吧。"

爸爸端过我饭碗,"我女儿在家就挑食,这我都坚决制止她吃外卖路边摊呢,就怕外面的味精多影响她在家里吃饭,白费,嘴叼,被我惯坏了,你们别介意啊。"

我抿着嘴角坐在旁边,没答话,看爸爸吃完心里才得劲儿点。

谁的爹谁不心疼呢。

……

"梁兄,让你看笑话了。"

沈万通用手帕擦了擦嘴,指了指自己消灭的竹虫,"这菜啊,是我一个滇南的朋友邮来的,好久没吃了,邮来后,家里的厨子怕做不好,就一直冻在冰箱里,没成想。今儿你给我还愿了。"

"沈大师,您别客气,要说别的,我梁大友不会,做菜嘛,我绝对有发言权!"

爸爸拍了拍胸口,:"我十四岁就跟着师傅学做菜,没出徒的时候就在农村红白喜事做酒席,后来条件好,我特意找的南方师傅又学的手艺,我们家栩福楼的菜,都是我一道道研究的,保证味道上流,吃一次,您准保叫好!"

"好!!"

沈纯良猛地一拍巴掌,把我们吓一愣时他又来了句,"大哥大嫂过年好!!"

"啥?"

爸爸发懵,"孩子,没过年呢。"

"梁兄。"

沈万通抬手,无声的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我爸不用理会纯良的举动,"小许,带纯良回屋消消食,一会儿再来收拾桌子。"

许姨扯着纯良起身,"好个屁你!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回屋!"

门一关,我们这屋顷刻间就安静了。

气氛由热闹立刻转为莫名,爸爸瞄着沈万通的脸色。加着小心地搓搓手,"沈大师,现在饭也吃好了,您能跟我说说,准备啥时候去寻那个偷我女儿命格的人吗?"

"我为什么要去寻他?"

爸爸睁大眼,"您刚在正房不是说了?"

"我指的寻,是等。"

沈万通朝椅背靠了靠,"梁兄,诚如你想讨好我,也得我给你机会,你才能一显身手,你女儿的事儿,也是如此,我留下她,是给对方机会对付我,他们出招,我接招,要我去找人,茫茫人海,得浪费多少力气?"

"可栩栩这情况您看到了!"

爸爸看了我一眼,"脓包会越来越大,孩子等不起啊!"

"无妨。"

沈万通面不改色,"今晚,我就能给她的脓包治好,不过……"他音儿低沉了几分,"梁兄,我还是要问你,确定给梁栩栩治病保命吗?"

"这话打哪说的!"

爸爸登时站了起来。"沈大师,我带孩子来找你,不就为了这件事儿嘛!!"

"梁兄,你先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

爸爸红着眼,"沈大师,我女儿才十二岁,本来前途光明灿烂的,现在一下折这了,这事儿要是您摊上您能忍吗,我现在明说,您就尽管出手,钱不是问题,我有钱!!"

"是吗?"

沈万通眉眼一深,"你先前我不清楚,现在,你敢跟我说这话?"

爸爸神色一虚,我怔了怔,什么意思?

"算了,看在竹虫的面上,梁兄,我只当你关心孩子,可事儿我要跟你说清楚,偷你女儿命格的术士我可以斗,但,是否能拿回这个命格,我可就不保准了。"

啥?

我接连发愣,爸爸脸涨着,"沈大师。您说这活揽了啊!"

对呀!

刚还可有自信的样儿呢!

沈万通严肃了几分,"我留下梁栩栩,她活着,这对那个偷命格的主家来说就是个威胁,主家一定会催促术士快点送梁栩栩上路,术士一定会寻来,但谁能确定,术士与我交手后会不会说出帮谁偷走的梁栩栩命格?"

我心里一抽,是啊!

这是两件事!

爸爸卸力般坐回椅子,"怎么越来越复杂……"

"并不。"

沈万通倒没太忧虑,"看似复杂,实则很简单,只要梁栩栩活着,对方就会紧张,会想法设法的让她死,而我,自认还有些功力,保住梁栩栩的命,不成问题。"

"!!"

爸爸晦暗的眼底立马燃起火光,"您的意思是我女儿不会死了?!"

希望啊!

扑面而来!

"当然。"

沈万通镇定如初,"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命格已经丢了,你们着急也没办法,能做的就是等,别没怎么样呢,三天两头的跟我起劲,催我赶紧把命格给你弄回来,说难听的。我现在就是把那术士按这儿,他要就不说帮谁偷得命格,我能把他牙撬开还是把他心挖出来?"

心态被他捏咕的真是忽上忽下啊!

"沈大师,您不是会算吗,要是逮到那术士,您掐指一算……"

"杠。"

沈万通一个眼神杀向爸爸,"但凡谁有那本事,这世上就不会出那么多冤假错案了,我要是能算出谁偷走你姑娘命格,还和术士斗什么,直接掐到老巢好不?梁兄,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好陪你女儿上路啊!"

"不不不。"

爸爸尴尬的摆手,"沈大师,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那么一问,意思我懂了,就是先保命,别合计别的,至于命格啥的,等您逮到那术士再说,不能着急,不能催您……"

"嗯。"

沈万通稍稍满意的吐出口气,"这就不是急的事儿,实话告诉你们,我之所以留下梁栩栩,就是看她那疮包手法眼熟,像是同我交过手的邪师所为……"

爸爸又一屁股站起来,"您认识的!!"

沈万通看过去。爸爸忙不迭的坐下,"我错了,不急不急,您慢慢说……"

"我认识能怎么的?我认识的人多去了!"

沈万通横起眼,"现今我入了正道,说高尚点,我要铲除邪崇,说俗气点,我就是吃这行饭的,这个活呢,我揽了,自然会倾尽全力,你们事主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我这个人最烦叨叨,别三天两头问我进展,他要不来找我,我上哪有进展,你们要做的,就是等,明白没?"

"那要等多久?"

"不保准儿。"

沈万通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朝我心头撒盐,见爸爸要哭了,又给加点糖,"别太消极,还是那句话,只要梁栩栩活着,对方就会紧张,我不动,敌必动,归根结底,绝境求生,活着就有希望,死了,那命格就彻底送给人家了。"

绝境求生?

懂了。

"不过呢,话还得说回去。"

沈万通正了正神色,"命格一天没有拿回来,在这个世上,梁栩栩就是个没有大运加持的阴人,空房无灯盏护佑,等于门庭大开,一不留神,她就会被脏东西遮眼,欺负,甚至上身,所以我才要问你,确不确定为她治病,保她在世。"

"当然确定了!!"

爸爸听不得这个,"运气差点没事儿,怕撞鬼搞个护身符就行,只要人活着,活着就行啊!!"

"你啊,还是没明白……"

沈万通长吐一口气,看了眼紧张兮兮的我,似发狠一般开口,"何为阴人,集贫贱,衰败,灾祸,伤痛,孤独,疾病,死亡种种与一身,不光是被鬼欺,被人嫌,下雨天她都要避着点,因为雷是极阳,遇到极阴就会对冲,她走出去都容易被瞄准着劈,梁兄,你确定要保她吗?"

毛主席提出的哪“八字方针”,弄懂受益一生?

今天一大早到了办公室,就听到有同事在那边咋咋呼呼的,还以为发生了争执。

于是赶紧走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原来是一位女同事正在那儿发牢骚:

她说:“我快要被我们家熊孩子气死了!

三天两头不是忘记带语文书,就是忘记带数学书、英语书。

每天因为这点小事我都得把他批评一顿,但他却总是屡教不改!

这不,早上老师又在群里点名批评了。”

等她发完牢骚后,我问了她两个问题:

1.孩子上学总是忘记带书本这件事儿,你有没有思考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2.你有没有通过一些方法去改正他的这种错误习惯?

这时候,我发现她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我:“这么点小事儿,还要思考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不就是因为他粗心大意,不长记性嘛,下班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他!”

后来,我把她叫到了一边,然后和她做了深入的交流,并运用毛选的思维给她分析了孩子发生这种情况的本质原因,以及用什么方法可以有效的改正孩子的习惯。

在和同事聊完孩子的事之后,回到办公室,我想起了毛主席在延安整风时提出的八字方针,不就是解决她现在遇到的问题的方吗?

是哪八个字呢?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我给你再细说一下这八字方针所包含的内容吧,你也思考一下,是不是对我们的生活工作有很大的指导意义:

1.对以前的错误一定要揭发,不讲情面,以科学的态度分析批判过去的坏东西,以便后来的工作慎重些,做得好些。

2.揭发错误、批判缺点的目的,要像医生治病一样,完全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把人整死。

在这篇文章里,主席强调了“治病救人”的重要性。

运用这八字方针回头看,我这位同事她犯的错误不就是只注重“惩前毖后”,而忽略了“治病救人”吗?

用毛主席的话说:“你对于某个问题没有调查,就停止你对于某个问题的发言权。”

如果她平时也能读一读毛选,我相信,至少在教育孩子这件事情上,她一定会少一些主观主义,多一些辩证思维。

兄弟们,这不又是一个“生活处处皆毛选”的案例嘛。

讲到这里,娄斯令的“灵魂三问”又要来咯,如果你的孩子或者员工也犯了错误,你会如何处理?

是惩前毖后?还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如果治病救人,又应该怎么救呢?

留言区里等你分享。

毛主席选择这八字方针作为延安整风运动的宗旨,其原因是因为他深刻地汲取了党内斗争的历史经验。

因为在党的历史上,曾经有过反对陈、李错误路线的斗争,其目的是为了保证党对中国革命的正确领导,这个做法是完全应该的。

但是呢,在斗争的方法上有缺点:

1.没有使干部在思想上彻底了解当时错误的原因、环境和改正此种错误的正确方法,以致后来又可能重犯同类性质的错误。

2.太着重个人的责任,未能团结更多的人共同工作。比如,王明“左”倾冒险主义者统治中央的时期,他们在党内进行的“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错误做法,就是痛快一时,乱打一顿。

其原因就是因为当时大家缺乏“团结→批评→团结”的思维。

所以主席后来总结出了这八字方针,就是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者斗争,使矛盾得到解决,从而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

娄斯令认为,这八字方针恰恰是我们在生活工作中所需要学习实践的方。

就像我们现在分享的关于小白学习毛选的方法,我们的初心也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为什么?

因为有太多太多的小白在学习毛选这件事情上犯了错误。

看不懂、学不会、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不会用、一学就犯困、没时间等等一系列问题。

那么这些问题到底是主观原因,还是客观原因?

很多人是分辨不清的,也没有人真正把这件事情跟你说清楚,讲透彻。

到底如何来判断呢?

在【方】课程里老师就运用了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教你进行科学的分析和判断。

比如,我们告诉你,毛选看不懂、学不会、用不好,并不是因为毛选晦涩难懂的客观原因问题,而是因为你没有掌握打开毛选智慧大门的钥匙的主观原因问题。

然后呢,为了帮助你这一次彻底学会毛选,用好毛选,我们分享了学习毛选的八种方法以及“219个灵魂三问”实践的方法。

为什么要分享八种方法?

这八种学习方法是我们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多年的学习实践总结出来的适合当代人学习毛选的八种方法,就是为了满足不同的人的学习需求。

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选择适合自己的一种学习方法,而不是说任何人都去使用某一种固定的方法。

为什么呢?

因为每个人的时间不同,学习环境不同,理论基础不同,学习习惯不同以及学习的目的不同。

运用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搞清楚自己学习毛选的目的,搭配着思悟行实践检验学习的成果,何愁真经不取呀!

神秘学丨什么是灵数学?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九方先生的神秘学小屋”,关注我们了解更多有趣的神秘学知识~

灵数学:计算命运的学科

灵数学(Numerology),或称占数学、命理学、数秘术,是一种通过数字来预测事件的发生或预言人的命运与行为的系统,它与占星术、塔罗牌一起并称为西方三大占卜术。

在灵数学者们看来,无论是物质世界还是精神世界都是一个完整有序的系统,而数字就是构成这个大系统运行规律的基本元素,万事万物发生发展的真相都可以被数字揭露。甚至有一部分神秘学者将灵数学的概念与天使学等神秘学学科联系起来,认为数字就是人类与天使或者别的精神力量沟通的方式。

不过,相比神秘学,灵数学者们更倾向于将自己研究的内容归到“统计学”的范畴去——他们搜索、整理、分析、描述生活中的数字,以推断所测事物的历史、现状与未来,并进一步揭露隐藏在事物背后的、不为人知的本质。而对于普罗大众而言,灵数学者们是优秀的占卜师,他们通过解读来访者的命运数字,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天赋与性格,为他们与不同特性的朋友或恋人相处提供实用的建议,发掘他们的人生终极目标,好让他们更好地发挥自己(甚至不自知)的优点、改进自己(甚至不自知)的缺点。

美国灵数学专家格丽尼斯·麦坎茨(Glynis McCants),以为许多社会名人提供灵数学占卜服务而闻名

灵数学的历史:灵数学起源何处?

灵数学虽然被认为有着悠长的历史,但事实上,“灵数学”一词直到公元1907年才第一次出现在英语字典中,而对于它的起源与发展也仍处于一个长期的探究当中。

就目前而言,大部分的灵数学专著都认为灵数学起源于公元前580年至公元前520年之间、由希腊哲学家兼数学家毕达哥拉斯提出的数字神秘学的概念,即“数字具有精神上的意义,可以揭露万事万物背后的真理”。相传,毕达哥拉斯总结了从1到9九个数字各自所表达的“生命讯息”,并发明了用数字对人的生辰年月日进行解读、以诠释人生意义的方法,因此毕达哥拉斯也被称为“灵数学之父”。

然而,由于毕达哥拉斯的作品保留下来的很少,很多材料涉及第三者的转述,因此关于灵数学的这一起源的真实性也遭到了质疑。并且,一部分学者发现,早在毕达哥拉斯以前的古埃及和古巴比伦的文献中就已经出现了灵数学的相关内容,而在晚些时间的罗马、中国、日本及印度等地的文献中也有关于使用数字进行占卜的记载,尤其是在中国,因为始于唐朝时期的“八字命学”与灵数学“生命数字”的概念极为相近,且体系也最为完整、系统,因此也受到了西方神秘学者的广泛关注。

而现在我们所称的“灵数学”,实际上诞生于19世纪末期的美国,由几位神秘学者结合塔罗牌、占星术思想以及犹太卡巴拉密教中“万物对应到数字”的学说而创造,并因为占卜师们的活跃而在西方社会迅速流行开来。(另一说法则表示现代灵数学由一名“朱利安·斯坦顿博士”(Dr. Julian Stenton)创造并推广,可惜的是,九方并未搜索到此人的任何其他信息)

Numerorum mysteria(1591),是欧洲最具影响力的灵数学专著

灵数学的流派

①毕达哥拉斯体系

毕达哥拉斯体系:这个体系也被称为西方灵数学(Western Numerology)或勾股灵数学(Pythagorean Numerology),相传是沿用了毕达哥拉斯所创造的数学神秘学,它结合了数学、几何学和音乐的原理,并发掘出了数字的象征意义,是目前可知最早的比较完整的数字神秘学系统。

毕达哥拉斯体系使用人的姓名与出生日期对人的外在特性与内在本质进行占卜。具体操作方法如下:首先,你需要得到占卜对象在出生证明上登记的姓名,然后,你根据毕达哥拉斯体系的“数字-字母对照表”(见下图),将姓名中的每一个字母转化为它相对于的数字,然后,将这些数字全部加起来,如果得到的数字不是个位数,就继续将数字拆开进行加减,直到得到的数字是个位数为止。

毕达哥拉斯体系“数字-字母对照表”

举个例子,九方先生的全名是Nineways Yang,那么我的姓名灵数就是:

Nineways Yang=5+9+5+5+5+1+7+1+7+1+5+7

=58(不是个位数,拆开)

→5+8=13(不是个位数,拆开)

→1+3=4(结束)

那么,根据毕达哥拉斯系统对于1-9九个数字分配的特殊意义(见下图),我的姓名灵数揭示了我是一个勤勉守序、但是缺乏想象力的建设者,并且还可能因为开不起玩笑所以经常跟人争辩……嘛,谁知道呢~(耸肩)

毕达哥拉斯体系对数字1-9的释义

而因为人们有些时候会更改自己的名字,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倾向于使用不会变化的生辰年月日进行毕达哥拉斯体系的灵数学占卜,而使用生辰年月日进行占卜的步骤与用姓名占卜的步骤相似,只是少了将姓名由字母转化为数字的一步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在毕达哥拉斯体系中存在着三个主数字(或称“大师数字”,master numbers):11、22、33,这三个数字被认为具有比其他数字更强的潜在力量,并且涉及因果报应(过去对现在的影响),因此当计算结果遇到这三个数字时不进行拆分。关于这三个数字所蕴含的特殊意义,不同的灵数学者有不同的解释,不过大多与直觉、魔法、灵感、潜在力量与灵性有关。

②迦勒底体系

迦勒底体系(Chaldean Numerology)、也称巴比伦灵数体系,被认为是起源最古的灵数学流派。

公元前645年至公元前539年统治巴比伦的迦勒底人认为,人的声音来自不同频率的振动(嚯!古代人的洞察力竟是何等惊人——!?),并且这些振动会影响说话者本身及他身边的人。因此,迦勒底体系灵数学重点考察的是人在思考或与他人讲话时发生的能量变化。

在字母转换以及对数字意义的诠释上,迦勒底体系与毕达哥拉斯体系存在着一些差异。比如说,在字母转化上,迦勒底体系只使用数字1-8,而(通常)不使用数字9。据称,这是出于迦勒底人认为9连接着“无限”,是一个神圣的数字的原因。因此,在迦勒底体系的“数字-字母对照表”中,字母被分配给了1-8八个数字,如下图所示:

迦勒底体系“数字-字母对照表”

区别于毕达哥拉斯体系将名字的每一个字母都转换为数字然后简单相加的做法,迦勒底体系重视人中间名(呃,如果没有中间名怎么办?)所蕴含的意义。迦勒底体系认为中间名代表着人的“灵魂能量”,会揭示人的灵魂、内心的真实想法、隐藏的才能与欲望以及灵魂最终想要达到的目标。并且,迦勒底体系认为姓名受到家庭和家族的影响很大。

此外,在迦勒底体系中也存在着与毕达哥拉斯一样的主数字(11、22、33),同样,当计算结果遇到这三个数字时不用进行拆分。

(由于迦勒底体系中对从1-99的数字都有对应的释义,碍于篇幅限制,这里就不做赘述了)

迦勒底人是闪米特人的一支。公元前626年,迦勒底人夺取了亚述人统治下的巴比伦城,建立了迦勒底王国

③卡巴拉灵数学

卡巴拉灵数学(Kabalah Numerology)起源于希伯来神秘主义,旨在通过提升自我意识来获取高水平的知识,因为受到麦当娜、布兰妮一类的好莱坞明星的推崇而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卡巴拉神秘哲学的象征:卡巴拉生命之树

与毕达哥拉斯灵数学与迦勒底灵数学不同,卡巴拉灵数学不使用生辰年月日进行占卜,而是专注于对事物的字符进行解释,因此也它被称作“名称灵数”(Name Numerology)。

而跟毕达哥拉斯体系与迦勒底体系一样,卡巴拉体系也给每一个字母都配上了对应数字,同时认为名字可以转化为相同数字的事物都有着相同的本质。不过,与很多灵数学流派中只通过个位数和十位数进行分析不同,卡巴拉体系所使用的数字释义囊括了百位和千位数。

卡巴拉体系“数字-字母对照表”

目前,传播得较为广泛的是卡巴拉生命之树上的十个原质的意义:

数字1:Kether【王冠】。至高冠冕、神圣意志,是与人类头顶的大宇宙之间的接点,形象为王的侧面。

数字2:Chhokmah【智慧】。原初不变的神圣思想,纯粹的理性,别名“至高之父”,是男性原理与“动性”的象征。

数字3:Binah【理解】。与智慧不同,是造成差别的智力原则,别名“至高之母”,象征着女性原理,赋予所有事物的形体,形象为成熟的女性。

数字4:Chesed【慈悲】。意味着纯粹而神圣的宇宙法则-“爱”,有“上帝满溢的爱”的别名。

数字5:Geburah【严厉】。意味着严格的判断、法律,别名是“天使的外科医生”。

数字6:Tiphareth【美丽】。意味着“同情”,处于生命之树中央的位置,是补充所有生物之能源的中心。

数字7:Netsah【胜利】。含有“丰饶”之意,代表着坚实、勇气与永恒。

数字8:Hod【荣耀】。有物质型态的“铸型”之意。

数字9:Yesod【基础】。意味着“根本”或“星光体”(astral body),即灵魂与肉体之中的灵气。形象为的男性。

数字10:Malkuth【王国】,意味着“物质的王国”,即四元素所合成的物质的存在。形象为坐在王座上的年轻女性。

结语

数字,早在文明萌生之初,人类便被她所蕴含的巨大魅力所折服。数字简洁、和谐、联系的美感一直的各个领域的艺术家不竭的创作源泉,在几乎一切人类的作品中你都能看到数字/数量的元素。而随着科技的发展,量化、模块化的操作已经成为了人类文明发展前进的趋势。用数学方法调查、分析、预测事件,在现代人看来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不过。当谈到用数字预测命运的这个话题时,九方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还是阿西莫夫的著名系列科幻小说《基地》中谢顿博士所创造的心理史学理论:即通过统计学方法分析各种因素,最终实现对人类平均行为的预测。

在当时,小说中提及的这门学科是一种突破性的观点,它暗示着“历史可以被计算出来”,即便心理史学因为有着“庞大的人口基数”和“人类对预测结果毫不知情”的两大限制而只能预测宏观的行为,但是,并非是为了解开课本上的习题,而是为了预测未来的这一观点依旧在我第一次阅读《基地》时深深地震撼到了我的内心。

多年的神秘学爱好使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命运、灵魂以及那些更高阶的精神力量,其本质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秘”,而是等待人类去挖掘、去解析、去再定义的知识的矿藏。人类完全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去接触到在冥冥之中控制着人类心理与行为的各种原理,甚至可以解构它们、驾驭它们——而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在接触到神秘学与科幻小说之前,我一直害怕这样的想让别人把我当成一个怪胎。但后来我发现,不论是心理史学、还是灵数学的思想,都在与我个人的这一想法产生共鸣,能得知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有那么多人跟我一样,对于探索人类“命运”的规律这一件事是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心,着实是一件足以令人感动到浑身发颤的事情。

毕达哥拉斯说过:“数字支配着宇宙”。这句话并非是想给数字加冕,而是想要证明数字的形式可以承载远超我们人类想象的伟大意义。希望有朝一日,就像疾病的原因会因为显微镜的出现而被精确归因到细胞层面上一样,人类的未来也能在数字的解析下变得清晰可见、触手可及。

九方先生的神秘学小屋,与您畅聊科幻、民俗、宗教、神秘学以及ACG领域的有趣话题,我们下期再见~

参考文献

丹尼尔:《当神秘学来敲门》

苏醒:《生命数字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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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素材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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